川藏滇旅行之纳西族鹰猎

鹰鹘 · 发表于 2012-2-24 23:35:4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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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期带着她去旅行，火车的两个下铺，相对而眠，从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，有着发自内心的满足跟安全感，疲倦的睡去有着杂乱冗长的梦境，支离破碎。没有网络跟通讯，需要关心的只有食物，水，还有窗外的景色。我们会就怎样完好的剥脱一个澳橘而讨论半天，时间充裕的近乎奢侈的浪费，很享受这种忽略时间的感觉，平时都过得太过匆忙紧凑，此时此刻搁置下繁忙与杂务，心安理得的享受旅途中的百无聊赖。一路向南，一觉醒来窗外的景色从北方皑皑的白雪，换成南方欲滴的翠色。记得路过陕西秦岭一段，清晨黛色的孤立山峰透过薄雾显现出来，犹如仙境。川：初次到重庆，首先体验到的是南方城市所拥有的潮湿凉爽，风中饱满的水汽吸附在因旅途奔波而干燥的皮肤上，惬意非常。楼宇密集而高耸，地势高低起伏。有大簇大簇的绿色植物泛着潮湿的光泽，生长在街道两旁。夜晚朋友带着我们去吃地道的重庆火锅，点了豆芽，藕片，嫩牛肉，毛肚，鳝鱼段，粉丝，猪五花，鸡珍鸭血，各色青菜，饭店自己炒制的鲜红辣油，大勺大勺地舀进锅底，没有北方火锅的麻酱蘸料，而是佐以油碟来抵消辣椒的浓烈。吃完到解放碑的小吃街买了兔头，鸭脖，接着去南山去看夜景，两江交汇，灯火辉煌。天空飘起了雨丝，气温陡降，兴致依然高涨。当晚，蜷缩在寒冷的被窝，体验到了南方湿冷的冬夜，彼此紧靠，如同两头互相取暖的小兽，缓缓睡去。转天，早点是重庆有名的小面，浇上厚厚的辣油，铺上一层细细的香葱，还有脆嫩的鸭肠。午饭朋友在家里下厨，有自己家熏制的腊肉炒姜片，油焖胡萝卜，排骨炖藕块，麻辣鸡翅，酸辣鱼，清炒油菜，都好吃极了，唯一不爱吃的就是南方的米饭，松松散散的照北方的大米差远了。10点钟我们开车到长江夜钓，带着头灯顶着风雨，在废旧货船的甲板上抛竿垂钓，远处采砂船轰轰作响，脚下江水无声流动，指尖轻轻压住线轮，感受黄颡鱼咬钩瞬间的抖动，寒风，热血，清冷夜。大江，小船，满载还。
滇：从重庆到昆明坐的大巴，开了近十二个小时，难熬的旅途，空间逼仄狭小，气味丰富。常常一觉醒来，发觉车依旧在公路狂奔，仿佛是个无尽头的旅程，偶尔停车方便，就赶紧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，试图赶走浓浓的倦意。毫无胃口，只是喝水，阅读，吹牛逼。凌晨1点抵达昆明，当地朋友带着去吃街边烧烤，烤罗非鱼，包浆豆腐，红椒凤爪。依旧下着雨，依旧寒夜难耐，欣慰的是胃舒服多了，食物转换的能量开始在体内扩散，。一夜无梦，睡到自然醒，然后朋友请客去吃傣味，大家围坐一圈，低矮的藤桌上铺展着大片的新鲜芭蕉叶，烤得外焦里嫩的排骨与鸡肉，大盘翠绿的清炒野菜，味道辛辣厚重的油焖米粉，配上一小碟青柠檬以及清凉香甜的泰国豆奶，还有果香浓郁的菠萝饭和清香的竹筒糯米糍。饭后租车到景兴路花鸟市场闲逛，象牙，熊爪，蜜蜡，琥珀，，，老旧的物件，银器，披巾，手钏，，，劣质的饰品，杂项百种。
开往丽江的客车因为是淡季只有深夜一趟，清晨抵达。在驼峰俱乐部报了第二天的拉市海骑马划船一日游。拉市海是丽江附近的湿地，我们正赶上秋冬季节，水泡里停驻了大群大群的候鸟，携带的望远镜跟观鸟指南派上了用场，细心一一找寻对照，标识出的有赤麻鸭，绿头鸭，鸬鹚，大斑啄木鸟，白眉鹀，三道眉草鹀，白鹡鸰，大山雀，煤山雀，苍鹭。骑马翻越了茶马古道，马是那种矮小乖巧的川马，每天不停的走着同样的线路，早已熟识上山的每个坑印，人们只需要牵住缰绳就好。马队有着严格的等级顺序，如果试图赶超前面的马匹，就会发生马儿间的打斗。半路会休息合影，有当地妇女来兜售喂马的苞谷，小憩之后继续在日光下攀登，上山时身体前倾些，下山时身体后仰写，马蹬用脚尖蹬住，防止突然的马失前蹄。中午吃的马帮饭，典型的粗茶淡饭，却不难下咽，只是米饭依旧难吃非常。在道路旁的宣传牌见到了传说中的雪桃，可惜季节不对，只好咽下满嘴的口水。
下午来到纳西族朋友开的客栈，寿元丰，一个大庭院，种满花草，角落有藤编的吊椅，常会有人在那晒太阳，发呆或是看书。院子里还有一方水池，锦鲤悠然的波动水痕，池边的青苔看起来湿润清凉。晚归时候会喝到他烧制的纳西盐茶以及青青的橄榄。新鲜的青橄榄入口苦涩，之后回慢慢变得口感甘甜。纳西族盐茶把绿茶在瓦罐中烤焙，然后加盐水冲泡，口感独到。晚饭朋友在家中宴请，传统正宗的纳西族火锅，先来满满一小杯青稞酒，入口辛辣。古旧的生铁火锅，主人的父亲20多年前亲自打造的，上面布满了锤印，中心的空桶中放入火碳，在周围的凹槽里依次添进排骨，藕块，洋芋，黄花菜，黄豆芽，粉丝，蘸水是简单的辣椒加咸盐。没有多余的佐料，更能突出食物本身的滋味。青稞酒一瓶接一瓶的告罄，纳西朋友特别热情，那夜跟朋友在炭火盆边聊天到深夜，凌晨3点，街道在安静的睡，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，天空有着繁盛的星光以及被月光映亮的云朵，心脏因寒冷而颤栗，发觉自己这时候才是真正清晰的。
藏：通往香格里拉的公路盘旋着上行，沿途布满高大苍翠的松柏，以及不知名的阔叶杂林。随着海拔的一路攀升，沿途的景致也缓慢的发生变化，在金沙江河两侧的山谷悬生着成簇的翠竹，逐渐过度到高大的阔叶，松树，随之是低矮的高山灌木，低等的地衣苔藓。天空中盘旋着成群的秃鹫和某种鸦类,等待着天葬台上的灵魂出窍。
虎跳峡岸边大风呼啸耳畔，寒意凛冽，几片云朵流连在天空与山谷的空隙间，江面延伸到天际，沿途有河滩，青瓦白墙的小寨，炊烟，竹子。落尽树叶的枝干倒影在安静流淌的金沙江上，一拍安然静谧的田野风光。去过内蒙古的大草原，那给人辽阔之感，而香格里拉则给人壮美之觉。当夜在香格里拉留宿，品尝了牦牛肉火锅，酥油茶，奶酪，青稞籽。高原反应开始强烈，浑浑噩噩，变得嗜睡。
转天抵达普达措。蓝天烈日，阳光常常会在刹那间从层叠的云层中倾泻下来，直接而炽烈，冰雪清泉，高海拔雪线上小溪掺杂着冰碴流淌，草甸枯黄，恍惚间觉得时间在这偏寂的高原也被冰冻得缓慢，亘古不变，当窗外的景色涌入眼帘的时候，需要做的不是拿起相机，而是静默的看着，就那么安静的看着，让时间空间在周围流逝。如果不经历途中的艰辛，如何能够抵达美好的地方。见到的美景不愿意去拍照，无法表达当时的情感，也无法用镜头呈现完整的画面，只会弱化扭曲它，我不是一个摄影家，我只是一个观光的路人甲。
海拔4200米，氧气变得稀薄，胸腔因强烈的膨胀而感到疼痛，属都湖似一面寂静的蓝色镜子，倒影着云朵山影，没有一丝丝风。这高山湖泊就是高原的一滴清泪，清透冷峻。阳光洒下，整个山谷都晴明肃静，鸟鸣婉转，马嘶悠长，长久的凝视这壮美的湖光山色，感觉不到时间在身边流淌。她，喜欢眯起眼，仰着脸对着天空，把面容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高原炽烈的阳光下，感受紫外线抚摸皮肤的感觉，阳光刺眼毒辣，在脸颊上长久的烙上印迹。归途，远处山脉云层间隐约露出玉龙雪山的雪峰，在暮色的辉耀下金色闪现。
后几天是在丽江闲逛，睡到自然醒，每天无所事事，晒着太阳发呆，逗狗，喜欢抱着朋友的波音达猎犬晒太阳。渴了沏一壶陈年的熟普洱，慢慢品味。流连在大研古镇的狭窄巷子里，随意看着沿街的小小店铺，充满了绚烂的色彩，机制的披肩，大红大紫的民族服饰，东巴纸灯，打击乐器，老式皮革，银饰和琥珀。。。走累了到阿安甜品买杯红豆酸奶，那家店面不大墙上留满了便条，大抵都是祝福自己和亲人的，间或寻找驴友，没有垂帘，阳光就那样在室内横冲直闯，酸奶清凉浓稠，总会有情侣在角落亲昵的低语。
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，，，尤其喜爱那家贩卖昆虫的小吃摊，蚂蚱，蜻蜓，蜂蛹，竹虫，稀奇古怪的形状，吃起来却美味无比，蚂蚱酥脆，蜻蜓咸香，蜂蛹多汁，竹虫肥美。去一品羊吃了黑山羊火锅，特爱吃那里的黄焖羊排。吃了大理酸辣鱼，实惠美味。吃了花马酒店的三文鱼宴，气派奢华。
归家时在通往丽江机场的路上见到了丽江最美丽的景色，难以名状。飞往重庆的夜航，留宿，隔天自重庆飞往沈阳，假期结束，旅途待续。